徐靖宇賠著笑臉道：“那……那我也不能說不準吧？”說著，就把今日大殿上的事情都告訴了楓飛舞。

但楓飛舞不依不饒道：“我不管，你撤回這個命令，人家戟瀚和玥兒好不容易能緩一段時間，你也不多想想就準了，俗話說的好，小別勝新婚，你好歹讓他們在京城多生活幾日再提這件事啊！”

徐靖宇對楓飛舞向來是言聽計從，聽到她這麽說，不由得有些頭大：“舞兒，事情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，邊關確實危機，我派了幾個人過去，不是被俘，就是被殺，現在朝中整個都人心惶惶的。戟瀚的威名擺在那，我讓他去，也不是要他一定要上戰場，鎮壓一下也是可以的。”

楓飛舞冷靜了下來，仔細一想是這麽個道理，但她還是心疼言玥，嘆氣道：“那玥兒怎麽辦？總不能放著她不管吧。”

聽到楓飛舞這麽說，徐靖宇也沈默了下來，這下事情有些棘手了。

若換作旁人，說要為家中的老小留下不出征，徐靖宇肯定不答應，但因為他知道程戟瀚和言玥之間不容易，所以心軟了下來。

兩人在房中沈默了下來，誰都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。

“皇上，”門外看守的侍衛突然道：“有一個自稱是宇文家大公子的宇文麟前來求見。”

宇文麟臨走之前拿了父親的腰牌，這才能暢通無阻的進入皇宮。

宇文家？徐靖宇和楓飛舞對視一眼，都想不通為何宇文家的人會在這個時候出現。

“讓他進來。”徐靖宇開口道。

不一會，門打開了，宇文麟踏了進來。

徐靖宇對宇文家的印象不深，也就是幾次宴會上的時候見過。但楓飛舞的父親曾在宇文瑞的手底下當差，也算是和宇文家有一些交集，冷不丁的看見宇文麟，楓飛舞有些詫異道：“麟哥哥？”

見楓飛舞這麽稱呼宇文麟，徐靖宇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。

宇文麟對徐靖宇和楓飛舞行禮道：“宇文麟見過皇上，皇後娘娘。”

徐靖宇沒有吭聲，反而是楓飛舞熱情道：“麟哥哥，許久不見了，你父親還好嗎？”

“多謝皇後娘娘掛念，家父身體尚可。”宇文麟回答得宜，徐靖宇這才放下心中的不悅道：“你這次前來，所謂何事。”

“在下知曉皇上的苦衷，所以特來請命，請求皇上恩準在下帶兵出征討伐突厥！”

聽到宇文麟這麽說，徐靖宇和楓飛舞都吃了一驚，怎麽這個時候一個宇文麟突然冒了出來說要出征突厥？

徐靖宇也摸不著頭腦了，疑惑道：“你從何處聽說此事的？”

宇文麟便把遇見程戟瀚和言玥的事情都說了一邊，緊接著道：“實不相瞞，在下之所以前來請命，是為了程王的妹妹。”

“程……霽燁？”徐靖宇許久都沒聽到這個名字，一時之間有些想不來：“跟她有什麽關系？”

“在下與程霽燁兩情相悅，但在下知道自己既無功名，亦無身份。”徐靖宇誠懇道：“程王家世顯赫，想必他也不會委屈妹妹下嫁於一個平民，所以在下這才貿然前來。”

徐靖宇和楓飛舞對程霽燁的印象都不算是太好，正在猶豫的時候，言玥的聲音響了起來：“皇上，此事可行。”

言玥笑著踏進來，她在門口看見宇文麟的時候嚇了一跳，便站在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，沒想到這個宇文麟的膽子這麽大，居然貿然進宮來請命，也看得出他的決心和對程霽燁的感情。

“玥兒，”徐靖宇驚訝道：“你怎麽也來了？”

“自然是跟著皇後一起來的，臣婦在皇後面前失言，生怕闖了禍，這才來看看。”言玥看著楓飛舞眨了眨眼睛。

楓飛舞有些羞澀道：“玥兒又取笑人家。”

言玥對著徐靖宇道：“皇上，宇文麟此人，臣婦可做保證，皇上絕對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。”

她是有些私心的，希望皇上可以準許宇文麟上戰場，一來程戟瀚就不用去了，二來依照宇文麟的本事，想必定然能做好這件事情。

徐靖宇對言玥的話深信不疑，而且他想起了當年自己為了楓飛舞請命的時候，也是帶著這般的決絕和信心。

他沈吟了半晌道：“朕允了。”

程戟瀚坐在府中發呆。

言玥出去沒多久，便有人來通報，說他不用上戰場了。

程戟瀚追問了半天，才知道不知道從哪殺出來了一個人，請求皇上出征，皇上還準了。

有人能替皇上分擔這些事情，程戟瀚自然是高興的，但當他聽說那個人是宇文麟的時候，心情瞬間便失落到了谷底。

他不喜歡宇文麟，對於宇文麟可以取代自己上戰場的事情。程戟瀚始終都有些不高興。

言玥回府，看見程戟瀚這幅模樣，有些不忍心，但又礙於兩人剛剛吵過架，便看也不看程戟瀚一眼，回到了房間。

到了晚膳時分，程戟瀚都沒有過來，言玥好奇的去後院看了一眼。

程戟瀚不知何時拿了一壺酒，坐在桌前獨酌，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寂。

“戟瀚。”言玥上前柔聲道，卻聞見了一股巨大的酒味。

程戟瀚不愛喝酒，所以酒量也不是太好，若是平日的宴會裏打發一些人還可以，但獨自喝酒的話……

“你……你來了……”程戟瀚也不知喝了多少，連舌頭都有些打結。

“你別喝了。”言玥皺眉，想要搶過酒杯，但程戟瀚躲了過去。

“我……我是保家衛國的，的人。”程戟瀚皺著眉頭，看著言玥在自己面前像是晃來晃去的樣子，皺眉道：“男兒……志，志在四方，我，我要替皇上分，分擔……”

見他嘴裏說著胡話，手中的酒卻還是一杯接著一杯的，言玥不滿道：“你喝多了，跟我回房。”

“回房？”程戟瀚突然笑了出來：“我，我現在就是，個，廢……廢人……只配，只配回房？”

言玥氣結，伸手又要去躲酒杯，然而程戟瀚不耐煩的一個閃身，本能的向前一推道：“你，不要搶我的東西！”

喝多的人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，言玥也沒有準備，一個趔趄，居然就滑倒了。

額角重重的磕在了石桌一側，言玥失聲驚呼，就感覺一股黏膩的液體順著自己的額角流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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